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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日 星期三

第四篇:胡志明婚姻檔案實錄

 胡志明姻戀情的悲歌
    阮愛國「死亡與復生」篇中,筆者一再強調越共創黨領袖  阮愛國在1932年秋,病死於肺結核。往後化名為P.C林、胡光的胡志明,並非阮愛國而是來自台灣的胡集璋。研究胡志明的專家學者或許質疑,筆者所提出「胡集璋即是胡志明」的論述,並非全然第一手資料,由此展開的論證,因而存有疑惑,這自然是合理的推論。然而,當從各類不同的相關事證,同時指向阮愛國與胡志明之間身分的矛盾,是否也應該放下既存的成見,悉心徹底探究阮愛國是否死亡的事實,查證胡志明「移花接木」為阮愛國的國際騙局。審視胡志明婚姻戀情檔案紀錄,亦可以很清楚確認阮愛國是阮愛國,胡志明是胡志明,阮愛國與胡志明彼此根本不是同一個人。阮愛國婚姻戀情,分別與法國的布萊爾(Breiere)小姐、中國的 曾雪明 女士、越南的阮氏明開(Nguyễn Thị Minh Khai)女士,有過戀情婚約的事實;而胡志明婚姻戀情,分別與中國的 林依蘭 小姐、越南 杜氏絡 小姐、越南的 農氏春 小姐,有過婚姻戀情的事實。上述婚姻戀情的文獻,分別記載在威廉‧杜克《胡志明傳》與蘇菲‧昆《胡志明─逍逝的歲月》二書;以及中國《武漢文史資料》月刊《胡志明和他的中 國 夫人曾雪明》一文、中國《人民文摘》月刊《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越南文學家月秀(Nguyệt Tú),出版有《明開姊(Chị Minh Khai)》一書,越裔華人嶺南遺民也刊載有《胡志明的妻妾情人》一文。這些文獻都相當詳實的記載阮愛國與胡志明婚姻戀情的事實,雖然越南官方一再否認,胡志明本人也不承認有過婚姻關係。然而,這些否認都是越共高層與胡志明本人,基於真實身分的曝光,走露胡志明非阮愛國的真相,故而否認有過婚姻關係。畢竟阮愛國的婚姻與胡志明的戀情歷歷在案,實無可抹滅歷史留下的痕跡。即便1933年後的胡志明沒有公開的婚姻關係,然而1933年前的阮愛國婚姻紀錄卻完整而清楚。強調胡志明為越南獨立而犧牲了婚姻,正顯示越共黨高層不敢面對阮愛國與胡志明婚姻戀情的真相,甚而藉其婚姻戀情的故事,在操弄「偷龍轉鳳」、「移花接木」的戲碼。
聖人道德的謊言
在一般人的認知中,胡志明的婚姻,普徧給人的印象,為爭取國家獨立革命,犧牲奉獻而沒有家庭子女。中國駐越南前大使李家忠在2005711的《世界新聞報》,報導《胡志明 私人生活離不開中國》一文。其中一段談到:「胡志明為了國家統一的獨立革命,孑然一身終生未娶  ,没有妻室子女。在上世紀50年代抗法戰爭期間,越南領導人曾有意安排一位優秀的女青年在他身邊,幫助做些工作。但胡志明總是對這位女青年說:『我這裡沒什麼事了,妳去忙妳的工作吧。』有一次,胡志明曾向身邊工作人員,談起没有成家的原因。他說:『我年輕時在國外從事革命活動,走到哪裡都有女青年注意。只是當時我身在異國從事秘密活動,為的是有朝一日回國幹革命。一旦成了家,便很難再保守秘密。』李大使接著又說:「胡志明為了越南人民的獨立自由而進行艱苦卓絕的革命鬥爭,將個人的生死和終身大事都置之度外,故而一生未婚。」胡志明的婚姻實況,真如李家忠大使所言,只為了國家的獨立,而沒有家庭子女嗎?抑或是刻意隱瞞某些事實,造就聖人道德的光環。依據英、法殖民時期及新近解密的檔案資料,阮愛國與胡志明確有好幾次的婚姻紀錄,且時間上有相互重疊的矛盾。然而俄羅斯共黨、中共、越共官方,至今仍不願公開胡志明全部的婚姻檔案,甚至有意混淆胡志明婚姻檔案,其目的為什麼呢?背後有什麼用意?循著現有呈現的文獻來追蹤解讀,俄、中、越共黨高層們不願意公布胡志明完整的婚姻戀情檔案,是有其不得已的難處與苦衷。因為,一旦將胡志明婚姻戀情的原始檔案解密公開,研究胡志明的傳記作家,即可從中發現真相,證實阮愛國與胡志明各有其不同的婚姻戀情,進一步提出胡志明非阮愛國身分的質疑。如此,胡志明身分將鬧成雙胞案,當年共黨國際精心設計胡志明「借屍還魂」的秘聞,則將揭穿於世人眼前;阮愛國與胡志明的婚姻戀情的故事,也將從深鎖的暗箱中,逐步攤在陽光下接受世人的檢驗。當時序進入公元2000年後,胡志明婚姻戀情的檔案逐步曝光,清楚而真實地呈現。蘇菲‧昆法官在《胡志明─逍逝的歲月》一書,在開頭簡介中說:「胡志明不是什麼單身的和尚,經詳細檢視後,他和兩個女人有正式的關係。」書末總結時再次談到:「胡志明並不是一位共產主義的聖人,他在不同時機下和女性同居。」越文作家陳家鳳在《老胡有幾位妻子?》一文,也說:「胡志明只是一個平常之人,他曾經有婚約,有妻有兒,甚至有幾個老婆與情人,這在50年前越南社會中,乃極其普通的現象。可是,只難為他是政治的「超人領袖」隱瞞自己個人的感情關係,逃避為人之夫婿、為人之父的責任。」
橋歸橋 路歸路
    從胡志明婚姻戀情呈現的史實資料,仔細排比、檢視、相互對照,是可清楚顯現阮愛國與胡志明兩個人,在不同時期有著不同的婚姻戀情故事。如將兩人不同階段的婚姻戀情,硬套在「同一人身上」,從時間上、實情上觀察,都顯得方枘入圓鑿、橫柴強入灶的窘境,完全扭曲了阮愛國與胡志明婚姻戀情的事實。要清楚釐清胡志明婚姻戀情的真相,必須以1932年作為分界點,區隔阮愛國與胡志明為不同的兩個人。1932年以前,屬於阮愛國婚姻戀情的部分;分別與布萊爾小姐、曾雪明女士、阮氏明開女士有過戀情與婚姻。1933年以後,屬胡志明婚姻戀情的部份;分別與林依蘭小姐、杜氏絡小姐、農氏春小姐有過感人的戀情。將阮愛國與胡志明的身分徹底的切割,阮愛國是阮愛國,胡志明是胡志明。再從其不同「女主角」的身分背景,去確認阮愛國與胡志明的婚姻狀況,方可解開胡志明婚姻的「謎思與迷失」。為讓讀者能全盤清楚胡志明婚姻戀情的故事,按時間先後,橋歸橋、路歸路,還原當年歷史的脈絡,分別阮愛國與胡志明婚姻戀情的真相,請專家讀者鑒察:
1. 1921,阮愛國在法國巴黎的戈柏林別墅,認識的法國女性友人為布萊爾小姐,警方相信她是阮愛國的情人。
2. 1925,阮愛國在廣州,認識中國少女曾雪明。1926年結婚,婚後兩人同住在鮑羅廷(Mikhail Borodin)的別墅,有報告指出這段婚姻為阮愛國帶來一個女兒。
3. 1930,阮愛國在香港,對來自越南故鄉的阮氏明開小姐產生了情愫。1931年春,在接待來自西貢和東京的同志見證下,阮愛國與阮氏明開舉行簡單的婚宴。
4. 1935,莫斯科召開第七屆共產黨國際會議,阮愛國這時已經病亡。被指為「阮愛國妻子」的阮氏明開,在抵達莫斯科後所填寫的個人資料中,她寫自己已婚並留下先生的名字「P.C.林」。會議結束後,阮氏明開在莫斯科地方辦事處,再度辦理結婚登記與越共新領導人黎鴻峰(Lê Hóng Phong)結為夫妻。
5. 1944年底,胡志明回到北坡根據地,跟隨胡志明返越的18人中,有一位名叫杜氏絡(Đỗ Thị Lạc)的姑娘,人稱為順姐(chị Thuần)。在返回高平北坡後,杜氏絡與胡志明共同生活一段時間。
6. 1955,來自越南高平省的農氏春小姐,很快就引起胡志明總統的注意,並安排她擔任其私人護士,春小姐替胡志明生了一個小孩,後來由他的私人秘書武棋(Vũ Kỳ)領養。
7. 1965,胡志明的好友陶鑄造訪河內,要求老朋友撮合其年輕時在廣東認識的中國女友林依蘭小姐做伴侶。陶鑄返回中國後向周恩來報告這個請求,由於兩國間脆弱的關係,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


阮愛國初戀的情人─布萊爾小姐
布萊爾小姐與布爾 東 小姐
    布萊爾小姐 (Breiere) 是否確定是阮愛國初戀的情人,並不很清楚。以此作為標題,乃因查閱過的文獻,布萊爾小姐是阮愛國最早出現戀情的女主角。戀情的故事分別記載在威廉‧杜克教授與阮世英教授的著作內,其他文獻則沒有發現。然而,這段阮愛國初戀的故事,卻常被虛假包裝,甚而誇大渲染。初戀的女主角,法國布萊爾小姐的身分,則有意無意混淆在越南女革命義士阮氏明開的戀情故事裡,其意圖明顯在製造胡志明與阮愛國為同一個人的假象。阮世英教授《胡志明之政治道路》一文,記載阮愛國初戀的法國情人,名叫布爾東(Bourdon)的小姐。而杜克教授《胡志明傳》76頁,記載阮愛國初戀的情人名叫布萊爾小姐。布爾東、布萊爾的譯名,有可能是法文轉譯名稱的不同。從相關文件史實判讀,布爾東小姐、布萊爾小姐都是阮愛國在法國同時間認識的情人,指的是同一位法國小姐。杜克教授引用的紀錄乃戀情剛開始的時候,而阮教授引用的紀錄是戀情結束的時間,只此不同而已。
阮愛國初戀情人的故事
    阮世英教授《胡志明之政治道路》一文,記載阮愛國初戀的故事:「胡志明於1923年曾失戀過,一位名叫布爾東(Bourdon)的法國少女曾經責備過胡,因胡對外自稱布為他的妻子。從一封註明為1923510胡志明給予布爾東的信,可以看到他們之間的愛情關係:『得到妳的照片,使我愈看愈喜歡。此外,我感到妳的照片很迷人,能得到它是我的幸運。我先退還妳兩張,留存三張,若有時間,我再趕晒洗三張。請允許我把照片晒洗兩份,一份給妳,另一份留給我,作為紀念我們同志之情…。』 隨後,兩人曾有書信來往,並相互約會見面。可是從布姑娘1923611的信裡,看到兩人關係的中斷:『剛收到您的來信,請您好好保存那些照片,並不是我要求您把那些照片放大的。收到您的信,我感到極為驚奇,而且不完全明白,您所說的意思。』 因此,若想為我做那些事,就請您來餐館,否則一切無濟於事 …。」(筆者按:當年阮愛國在照相館工作,布爾東小姐在餐館工作。)  上述信函由法國保安局獲取,現保存在法國海外檔案中心SLOTFOM2系列第4箱。」杜克教授在《胡志明傳》第二章激昂的種馬76頁,記載:「1921年阮愛國決定加入法國共產黨,為此,早已存在緊張關係的戈柏林別墅公寓,更增添了許多火藥味。因為並不是所有的同事,都同意阮愛國激進的的看法。圖爾會議期間,阮愛國最親近的朋友陳進南(Trần Tiến Nam),告訴一位【女性友人】,公寓內其他人並不認同阮愛國極端的想法。」在同書593(註解49)的紀錄:「依據海外部門檔案中心遠征軍保護服務檔案館檔案櫃364號,19201227德韋茲(Deveze)所寫的紀錄:「其中的這位【女性友人】為布萊爾小姐(Breiere),警方相信她是阮愛國的情人。」
    阮愛國與布萊爾小姐的初戀,純屬年輕男女相互愛慕的戀情。卻常被不實地聯結在與阮氏明開的戀情故事中,故意扭曲混淆視聽,致令阮愛國的初戀失焦,進而編造胡志明聖人道德的形象,強化國家不獨立統一,胡志明今生就不成家的神話。這可從下列,《胡志明為何終生不娶》與《跨過紅水河的愛情─胡志明愛情故事》二文,所編造的不實報導,可以證實胡志明聖人光環的虛假神話。
虛擬編造的愛情故事
    《胡志明為何終生不娶》一文,刊載於《中國人民日報》海外版,胡文生報導(2000916第三版)。內文如下:「20歲那年,胡志明登上了去法國的輪船,開始到馬克思主義的故鄉去尋找真理。在海上旅行中,他結識了一名美麗溫柔、亭亭玉立的越南姑娘,他們很快就相互吸引了。    在胡志明全身投入越南民族解放運動時,他生死相戀的女友,被敵人殘酷殺害了。一天,他把越南青年同志會的幾位主要成員叫到一起,鄭重宣達,越南不解放不統一,我今生今世就不準備成家…。」
    《跨過紅水河的愛情─胡志明愛情故事》一文,引自大陸《福建僑報》,1999710的報導。內文如下:「胡志明20歲那年,從其家鄉義安省的樹林中走出來, 登上了去法國的輪船,遠渡重洋,開始到馬克思主義的故鄉去尋找革命真理。 在兩個月的海上旅行中,他結識了一個出身大家閨秀、美麗溫柔、亭亭玉立的本國姑娘。他那高尚、斯文的氣質,孜孜不倦獻身國家獨立的理想和壯志,使姑娘很快心生愛慕。1923年胡志明去蘇聯學習,而他的那位生死相戀的情人,正好取道蘇聯回國傳播革命火種,兩情相依灑淚而別。隨後,胡志明離開蘇聯來到中國廣州,籌建越南青年革命同志會與東亞被壓迫民族聯合會。就在胡志明全身心投入越南民族解放運動時,突然噩耗傳來,他生死相戀的女友被敵人殘酷殺害了,胡志明悲慟萬分、痛不欲生。一天,他把越南青年同志會的幾位主要成員叫到一起,鄭重宣布:越南不解放統一,我今生今世不準備成家…」。

阮愛 國元配 夫人─ 曾雪明 女士
阮愛國與曾雪明婚姻戀情的故事
    阮愛國於192411月來到廣州,化名為李瑞。1925年的一天,曾雪明去婦女運動演習所找蔡暢,下樓時在樓梯拐角處巧遇正要上樓的李瑞,不經意的禮讓和對視之中,李瑞被曾雪明高雅的氣質,漂亮充滿青春魅力的身影深深吸引。上樓後禁不住垂詢蔡暢,剛剛離去的少女芳名及有關情況。蔡暢見李瑞情有獨鍾,便會意地介紹了曾雪明的情況。並與鄧穎超一起做紅娘,使這對有情人建立了戀愛關係。
    曾雪明190510月生於廣州,原籍廣東梅縣鬆口鎮。其父曾開曾在美國檀香山經商,全家信奉基督教,曾雪明是最小的女兒。雪明於1912年至1917年在廣州市讀私塾,並先後在廣州真光小學和第14國民小學讀書,1923年春改入廣州保生助產學校讀書。1925年畢業後,由保生學校校長黃玉英推薦,前往廣州羅秀雲醫務所任助產士,這時曾雪明正好20歲。當時廣州正處於中國大革命的中心地,何香凝、鄧穎超、蔡暢在廣州開辦了婦女運動演習所。受革命思想的影響,曾雪明也時常去婦運所聽演講,參加活動,結識了鄧穎超、蔡暢並成為好友。
    曾雪明的二哥曾錦湘與孫中山是故交,精通五門外語,文筆精絕,任教大學。專程請李瑞來作了一次長談,交談之中,李瑞的謙樸、務實、自信、熱忱、遠見卓識、豐富的閱歷、多國的外語表達的能力令曾錦湘折服,代表了曾家同意這門涉外婚姻。於19261018在廣州太平洋酒樓舉行婚禮,鄧穎超、蔡暢為證婚人、媒人主持了婚禮。蘇聯顧問鮑羅廷,顧問助手張太雷到場祝賀,婚禮熱烈而隆重。
    1926年底曾雪明懷孕了,這是胡志明的親骨肉,李瑞喜出望外,盼望儘快做上父親。但雪明的母親梁氏得知此事後,深恐女兒生小孩後會隨夫離去,力勸女兒墮胎。因為此時雪明的兄妹10人中,除了二兄曾錦湘均已相繼離散,僅存雪明一個女兒在近前。父親早亡,母親暮年孤獨,雪明母命難違,為盡孝道,顧及不了丈夫李瑞的苦苦相求,忍痛含淚做了墮胎手術,留下了終生遺憾,此時距結婚不到一年。
    中國革命形勢急轉直下,1927412蔣介石策劃中山艦事件,徹底背叛革命,瘋狂圍剿捕殺共產黨人,白色恐怖血腥的屠殺震驚了世界。在嚴峻的形勢下,李瑞按共產國際的指示無法攜帶家屬便隨蘇聯顧問團經武漢轉上海,後經海參威赴莫斯科,自此天各一方,夫妻分離。
    192912月李瑞去香港化名宋文初,19302月根據共產國際的指示,親自在香港九龍組建了越南共產黨。19316月宋文初在香港被港英政府逮捕,關押在維多利亞監獄。為打這場官司,宋文初找到曾雪明的群姐,得到了群姐的熱情援助,群姐請律師幫宋文初打勝了這場官司。曾雪明從群姐那裏得知宋文初就是李瑞,是自己的丈夫時,專程趕到香港探監,但未能謀面,傷心而返。
    1958年,廣州醫務衛生界進行整風,大鳴大放,同事中有人指證曾雪明與胡志明(李瑞)的婚姻關係不明,驚動了衛生部門領導。數度質問,指出「人有同名,事有誤會」,此一國際婚姻定不可信,橫加指責。根據曾雪明提出澄清事實的請求,且事關重大,衛生部門至函全國婦聯主席蔡暢同志。事隔不久,蔡暢同志復函廣東省委,肯定了李瑞即是胡志明的化名,並證實了曾雪明和胡志明的婚姻關係。但此事終究涉及兩國關係,胡志明是否知道妻子曾雪明尚在人世,為何不通過中共中央尋覓失散多年的愛妻就不得而知了。曾雪明孑然一身守節如玉,從一而終,任職產科醫生退休,孤身一人直至1991年飲憾去世,享年86歲。
   曾雪明在我妻子這輩人中被稱為十姑婆,她在一生86年中都守在廣州這塊能日日夜夜勾起她舊夢的戀土之上。她虔誠地信奉基督教,日夜祈禱李瑞平安。1988年我和拙荊前往廣州看望十姑婆曾雪明時,她還惦念著已離她而先去的胡志明。她詳細地向我們講述自己同胡志明相識、相知、相愛到走進婚姻殿堂的過程。還把她的珍貴照片和她寫胡志明的親筆信交給我們保存。目前我妻手中保存著的尚有胡志明(李瑞)當年贈送給曾雪明的紅寶石訂婚戒指和一幅蘇聯顧問鮑羅廷賀贈的空花窗簾。這些紀念品將成為我家永遠緬懷這對敬愛的老人的傳家寶。   時值胡志明誕辰111周年,曾雪明誕辰96周年,筆者作為武漢市文史研究館館員、市政協委員、書法藝術家深感有責任和義務撰寫此文,藉以憑弔篤志不渝、飽受感情折磨、獨居一生的十姑婆曾雪明和獻身自己的祖國、獻身中國革命和世界和平事業且終生不再娶妻的領袖人物胡志明,他們忠貞不渝的愛情將永垂青史。這以上節錄在《胡志明和他的中國夫人曾雪明》一文。
阮愛國與曾雪明戀情故事的文獻
    《胡志明和他的中國夫人曾雪明》一文,文長近約4200字,徐雙明(曾雪明的甥孫婿)編寫,孔可立批註,發表在2001年第一期《武漢文史資料》月刊。另外,杜克教授在《胡志明傳》的記載,有兩個部份。這兩部分,皆引自法國海外部門檔案中心遠征軍保護服務檔案管檔案櫃367號,標示在19261927阮愛國的檔案內。
    第一部分,在第四章龍的傳人143頁,內容記載:「1927年春,阮愛國已停留廣州超過兩年。他已成為一位重要且受尊敬的革命黨團成員,並且與周恩來、年輕的革命組織者張太雷及左翼國民黨領袖廖仲愷等中國共產黨員,建立親密的關係。目前為止他在中國南方的生活穩定,而且考慮娶一位中國老婆教他【中文】與照料生活起居。不久阮愛國親密的同事藍德書( Lâm Đ ức Thưm)介紹中國少女曾雪明與阮愛國認識。這位年輕的少女受教育不深,一些同事都不贊成這段姻緣,但他不顧別人的建議,決定求婚,婚後兩人同住在阮愛國位於鮑羅廷別墅二樓的房間裡,有報告指出這段婚姻為阮愛國帶來一個女兒。」另一部份,記載在第六章赤色義靜198~199頁:「阮氏明開與阮愛國的戀情,並非廣為人知,甚至不知道兩人是否有舉行正式結婚典禮。阮愛國先前與廣州中國夫人曾雪明之間的關係,顯然在 19274月,阮愛國離開中國後劃下句點,儘管有跡象顯示曾雪明於1930年在香港巧遇阮愛國,兩人的關係終究沒有再繼續。曾經是阮愛國的同事藍德書告訴保安局的熟人說:『曾雪明嫌阮愛國年紀太老,不合她的味口,同意嫁給阮愛國只是為了經濟需求。』阮愛國離開廣州約一年後,寫了一封短箋給曾雪明:「雖然我們倆分開將近一年,但就算沒有開口,彼此之間的感覺仍舊存在。我想藉此機會寄給你隻字片語做為保證,也請妳向令堂表達我最深的祝福」。隨著阮愛國與曾雪明的關係,走到了盡頭,他於1931年春展開與這位年輕越南同僚阮氏明開的熱戀,並請求遠東局同意兩人的婚禮。」
    廣西社會科學院歷史所所長黃錚教授,長期從事中越關係和胡志明的研究。經過多年的調查、研究、考證,發表於《東南亞縱橫》200111月,第12期。結論證實,胡志明確實有過一位中國妻子曾雪明。
中共隱藏了曾雪明的婚姻故事
    阮愛國與曾雪明於1925年展開戀情,1926年在廣州結婚。為何曾雪明的甥孫婿徐雙明遲至2001年才撰寫《胡志明和他的中國夫人曾雪明》一文,報導他的姑婆曾雪明婚姻戀情的故事。從史料呈現的時間研判,是可察覺其中的蹊蹺。有關胡志明婚姻戀情的實況,乃是中、越共黨高層控管的機密,未經許可是不允許對外報導。當2000年杜克教授出版《胡志明傳》一書,書內記載有阮愛國的同志藍德書告訴法國保安局的一段話:「曾雪明嫌阮愛國年紀太老,不合她的味口,同意嫁給阮愛國只是為了經濟需求。」 這非常不合實情的一段話,嚴重誣衊曾雪明對阮愛國情感的忠貞,詆毀曾雪明的人格操守,引起曾雪明的甥孫婿徐双明的不滿與憤慨,乃義憤填膺的在杜克教授公開這段婚姻戀情後,立刻在2001年報備撰寫《胡志明和他的中國夫人曾雪明》一文,經孔可立批註後,發表在《武漢文史資料》月刊。強力辯駁藍德書刻意的誣衊,報導曾雪明對阮愛國終身不渝的戀情故事,也因而使得這段塵封了75年的阮愛國與曾雪明的婚姻秘辛真相大白。這也間接證實了中共為掩護胡志明真實的身分,隱藏了阮愛國婚姻戀情檔案的實際案例。
《胡志明和他的中 國 夫人曾雪明》一文,有段報導:「1950519,曾雪明在文匯報上看到了胡志明的肖像和中共中央及毛澤東主席發給越南共產黨主席胡志明60大壽的賀電與胡志明的生平事蹟文章,才真正意識到多年來魂牽夢縈的丈夫就是胡志明主席。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曾雪明通過種種途徑設法與胡志明聯繫,但均未能如願。」嶺南遺民《胡志明的妻妾情人》一文,也記載:「19505月,曾雪明從人民日報上獲知與她分離二十多年的越南民主共和國主席胡志明,就是她日夜思念的丈夫李瑞,喜出望外。曾雪明多次寄信在北京的越南大使黃文歡(Hoàng Văn Hoan ),卻未能得到任何的回復。1954年後,曾雪明亦曾提出申請前往河內與胡志明會面,但遭到當局的拒絕。」
從上文的記載,清楚看出1926年的阮愛國,與1950年的胡志明,已是不同的兩個人了。中共與越共為掩飾胡志明的身份,對曾雪明想見其丈夫一面的卑微要求,也只得默不作聲,不敢同意與答覆,任其遺憾終生。當年主持曾雪明婚禮、幫曾雪明證婚的蔡暢與鄧穎超,明知1950年的胡志明,已非1926年的阮愛國。也只得裝聾作啞,明知曾雪明的苦處,想幫忙也使不上力。
曾雪明婚姻真假雙胞案
    《胡志明和他的中國夫人曾雪明》一文,有段敘述:「1958年,廣州醫務衛生界進行整風,大鳴大放,同事中有人指證曾雪明與胡志明的婚姻關係不明,驚動了衛生部門領導。數度質問,指出人有同名,事有誤會,此一國際婚姻定不可信,橫加指責。衛生部門致函全國婦聯主席蔡暢同志。事隔不久,蔡暢同志復函廣東省委,肯定了李瑞即是胡志明的化名,並證實了曾雪明和胡志明的婚姻關係。但此事終究涉及兩國關係,胡志明是否知道妻子曾雪明尚在人世,為何不通過中共中央尋覓失散多年的愛妻就不得而知了。」
    《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其中一段敘述:「1958年,越南河內湄公河畔,兩位花甲的老人正在舉竿垂釣,他們就是胡志明與陶鑄。胡志明神色非常鄭重地對陶鑄說,中國有句話叫少年夫妻老來伴。我和林依蘭相戀二十餘載,革命事業耽擱彼此的青春年華。我想把林依蘭接到河內秘密舉行婚禮,了結多年的宿願。」陶鑄回到北京後,向毛主席轉達了胡志明主席的意思,在座的周恩來總理,及其他領導同志都非常驚訝。北越當局乃召開中央政治局的會議,以舉手表決此一特殊事件。

     上述兩文的報導,時間均發生在1958年。《胡志明和他的中國夫人曾雪明》一文,敘述中共大鳴大放時期,曾雪明與阮愛國的婚姻遭誤解與質疑的事件。男主角阮愛國的身分,被胡志明張冠李戴,因而鬧成雙包案的風波。《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敘述胡志明請求中越共高層,答應與廣東女友林依蘭的婚姻事件。這二件婚姻戀情事件,明顯是各自不同的兩對戀人,兩段不同的婚姻戀情。戀情故事的背景人物明顯不同,阮愛國與曾雪明的戀情,有鄧穎超、蔡暢、鮑羅廷等中共與國際共黨知名的人物;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有中共毛澤東、周恩來、陶鑄等高級領導,越共總書記黎筍( Lê Du ẩn)與政治局常委。相信任誰也不敢未經報備,就擅自作報導,更遑論斗膽杜撰報導,故這二件不同戀情的報導,肯定是確有其事的婚姻戀情。
鋒火見證下的婚姻─阮氏 明開 女士
戀情悲歌的序曲
    阮氏明開與阮愛國1930~1931年的婚姻戀情,前後不到一年的時光。因兩人分別遭到香港警方拘押,而結束這段一閃即逝的婚姻。婚姻雖然短暫,但歷史清清楚楚記錄,烽火戰亂下倆人真摯的戀情。1932年阮愛國病亡的事實,乃有阮氏明開1935年改嫁給黎鴻峰的二度婚姻。這原本人之常情,卻因為共黨國際操弄「借屍還魂」的伎倆,越共高層乃神話胡志明一生不婚的聖人光環,致使阮愛國與阮氏明開有情有義的婚姻戀情,被淹沒甚而遭致難堪的污衊。
阮氏明開婚姻檔案文獻
一、威廉‧ 杜克 教授記載有關阮愛國與阮世明開的婚姻戀情的文獻
    杜克教授在《胡志明傳》記載,阮愛國與阮世明開的婚姻戀情的資料文獻,主要的有三個部份。三個部份的資料,同樣引自法國海外部門檔案中心遠征軍保護服務檔案管檔案櫃367號,及達尼埃爾‧赫梅里《胡志明─從印度支那到越南》一書,巴黎─茄里瑪出版社,1990年。
1》第一部分,在第六章赤色義靜185頁記載:193010月,在香港九龍開怡街上的一棟小公寓,召開越共中央委員會議,阮愛國擔任主席及共產國際代表的職務。同時與會兼代理的是一位長相亮眼皮膚黝黑的年輕黨員阮氏明開,她於1930年獲派至此擔任阮愛國在南方局的助理。
2》第二部分,在同一章198~199頁記載:阮愛國在香港等待請求調離的消息。他開始對1930年派至此擔任助理的阮氏明開產生了情愫。她因為生氣勃勃且外貌搶眼,抵達香港後便深深吸引住阮愛國的目光。阮氏明開與阮愛國的戀情,並非廣為人知,他於1931年春展開與這位年輕越南同志的熱戀,並請求遠東局同意兩人的婚禮。國際共黨代表海萊爾‧諾林,於四月間寫給阮愛國的信中,回覆說需要提前兩個月提出結婚申請。然而阮氏明開於不久後,因涉嫌叛亂活動的罪名,遭香港警方逮捕,轉送至廣州的中國國民黨監獄監禁。
3》第三部分,在第七章面臨動亂(224~225)記載:1935725日 ,第七屆共產黨國際會議在莫斯科召開。黎鴻峰、阮氏明開、黃文農三位印度支那共產黨代表參與會議,國際共黨指揮部並授與三位代表,在會議中發言。阮愛國也以遠東局第一秘書處觀察員身分出席會議,他沒有被授權在會議中發言,只扮演旁觀者的角色,這與他共產國際東南亞事務資深發言人職務很不一致,更得靜靜坐在一旁看著他所提攜的後進,黎鴻峰以印度支那共產黨新時代領導人的地位出現在聚光燈下,一定很不是滋味。更糟的是,阮愛國和年輕同事阮氏明開之間的親密關係,也從此劃上了句點。
會議開始前的幾個月裡,澳門的印度支那共產黨領導層寄給遠東局第一秘書處的信件和機密報告內,提及「阮愛 國的 夫人」也在參加會議的代表中。這句話,暗指阮愛國與阮氏明開二人,於1931年在香港逮捕前就已經結婚。或許如蘇維埃作家耶夫甘尼‧科別諾夫(Quoc,s Wife)所推測:「阮氏明開在路途上愛上英俊的黎鴻峰,也有可能是阮氏明開於1931年春,在香港遭逮捕與阮愛國分開的四年中,兩人的感情已不復存在。不管真相如何,第七次會議結束後沒多久,黎鴻峰與阮氏明開在莫斯科地方辦事處,辦理登記正式結為夫妻。」阮愛國與阮氏明開之間的關係,可說是阮愛國人生中最難解的一部份,往後幾年他從未向同僚提及過此事,而河內官方也強烈否定兩人之間曾有過婚姻關係。但也有可能阮愛國和阮氏明開並未舉行正式的結婚儀式,只在同僚的見證下結為連理。阮愛國同時被搶去黨領導權以及妻子,是否如一位觀察家所說的「雙重羞辱」。阮愛國在這段長遠的職業生涯中已露出對於偶發風流韻事的嗜好,只要不妨礙到他的政治目標就好,他可能從一開始就將這段關係視為一段速食感情。

二、蘇菲‧昆法官記載有關阮愛國與阮氏明開的婚姻戀情的文獻
    昆法官在《胡志明─消逝的歲月》一書中,述及阮愛國與阮世明開的婚姻戀情的文獻有二個部份。第一部分的資料,引自遠征軍保護服務檔案367號;海外部門檔案中心內1931212日 維多(Victor)所寫的信。第二部份的資料,引自俄羅斯現代歷史文件研究以及保存中心495/154/68814頁,193412141517日,以及1935331日 海外局給莫斯科的信。
1》第一部分記載在第五章革命高潮182頁:「胡志明在1930年冬季時,告訴遠東局他的結婚計劃。遠東局在112日 的回信中,告訴胡志明應該要結婚二個月前通報遠東局確切的日期。由於這封回信並無使用任何公司代碼,推測應該是針對胡志明娶妻一事。2月時,胡志明提到妻子正忙於準備過新年還有接待來自西貢和東京的訪客。」
2》第二部分記載在第六章死於香港、埋葬莫斯科嗎?202~203頁:
1934128,有三位印度支那共產黨的代表抵達莫斯科,他們分別是海外局資深成員黎鴻峰、阮氏明開、黃文農。印度支那共產黨書記何輝集(Hà Huy Tập),寫給共產國際的信中,稱阮氏明開為「阮愛國之妻」。阮氏明開抵達莫斯科後填寫的個人資料中,她寫自己已婚,並留下先生的名字「P.C.林」,也就是胡志明最近的假名。這點可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僅是一場露水夫妻之情,然而胡志明從未在任何共產國際官方表格中提到有妻子,阮氏明開在莫斯科使用「潘蘭」的化名。

三、越南文學家「月秀」的著作《明開姊》一書,胡志明市綜合出版社,2005年出版。《明開姊》一書,有關阮氏明開與阮愛國、黎鴻峰婚姻戀情的文獻摘錄如下:
11930年的某一個月,是明開最期待的時刻,期待著李瑞(阮愛國)來給她們上政治課程。有一天狂風暴雨,街道上交錯縱橫地躺著被連根拔起的樹幹,明開望著窗戶說:「今天李瑞同志可能不能來了,但一會兒,便看到同志撐著雨傘走進來,衣服濕淋淋地,同志依約而來。」明開看到李瑞孱弱的身體,而飲食仍那麼清淡,感到憂心忡忡。
21931429日 明開被捕,三年來的牢獄生活,完全收不到任何消息。明開記得在香港被捕後,她從監獄中寄給同志一張便條,有傳到他手中嗎?她意想不到,收到便條留言,沒隔多久,阮愛國同志已在193166日 這天,英國密探在九龍逮捕了他。當她想到越南革命正要面對的風險時,她心如刀割般,沒能得到阮愛國一點點的訊息…。
3》明開和黨代表團同志,參加國際共產第七次大會,從黎鴻峰團長,到黃文農同志,沒有人穿得夠暖。明開努力編織毛線,為黃文農織一件短袖毛衣和為黎鴻峰織一條圍巾。當黃文農參加黎鴻峰和明開一個簡單又充滿濃厚同志情誼的婚禮時,他感到非常高與。後來黃文農在他的回憶錄中描寫著當天的婚禮:「返回家時,看到今天的晚餐比往常豐盛,問明開姊:「姐姐知道發生什麼事嗎?」明開姐臉頰通紅,不回答,只是搖著頭笑。每人都來齊了,在餐桌前坐好後,何輝集(Hà Huy Tập)兄站起來,鄭重宣布:「今天,黨為王兄和維姊主持婚禮,我們祝福新郎新娘白頭偕老。」註1)王兄:就是黎鴻峰。註2)維姊:就是明開姊。

阮愛國與阮氏明開婚約的真相
一、 杜克 教授的記載:1931年春阮愛國展開與阮氏明開的熱戀,並請求遠東局同意兩人的婚禮。
二、蘇菲‧昆法官的記載:1930年的冬季,阮愛國告訴遠東局他的結婚計劃,遠東局的回信沒有使用代碼,推測是回答阮愛國娶妻一事。19312月時,胡志明提到妻子正忙於準備過「新年」,還有接待來自西貢和東京的訪客。
三、越南文學家「月秀」的記載:黃文農回憶:「參加黎鴻峰和明開姊,一個簡單充滿濃厚同志情誼的婚禮。何輝集兄鄭重宣布:『今天,黨為王兄和維姊主持婚禮,我們祝福新郎新娘白頭偕老。』註1)王兄:就是黎鴻峰。註2)維姊:就是明開姊。」
    綜合上述的記載,很清楚說明了阮愛國於1930年冬,向共黨國際遠東局報備與阮氏明開結婚的事實,並且於1931年春在香港舉辦婚禮宴客。「月秀」記載的黃文農回憶,正突顯越南共黨刻意隱瞞阮愛國與阮氏明開有婚姻戀情的事實。黃文農本意想藉由1931年,阮愛國與阮氏明開在香港婚禮宴客的事實,轉移在1935年黎鴻峰與阮氏明開在莫斯科婚禮宴客的假象,企圖隱瞞阮愛國與阮氏明開有婚姻戀情的事實。沒想到末尾的備註:「王兄:就是黎鴻峰;維姐:就是明開姐。」露出了破綻。反復查考「王兄」與「維姊」的化名;王兄指的是老王或王同志,是阮愛國的化名;維姊指的是維或阿維,是阮氏明開的化名。「王兄」與「維姊」的稱呼,乃1924~1931年間,阮愛國與阮氏明開在廣州、香港的工作代號。當年廣州訓練班的同志稱呼阮愛國為王兄或王同志,親近的同僚則稱老王。而黎鴻峰使用的別名有林維諾夫、慧安、嘉正、夏揚等,終其一生從未使用「王兄」作為化名。更令人不可思議,何輝集1935年是不可能出現在莫斯科「黎鴻峰與阮氏明開」的婚禮現場。何輝集19346月任總書記主持澳門會議後,至1938年入獄1941年被槍決,從未再返回莫斯科,怎有可能主持「黎鴻峰與阮氏明開」的婚禮?這明顯證實越南共黨高層,企圖隱瞞阮愛國與阮氏明開婚約的事實。

阮世明開與黎鴻峰的婚約
一、 杜克 教授的記載: 1935年7月25,第七屆共產黨國際會議在莫斯科召開。黎鴻峰、阮氏明開、黃文農三位印度支那共產黨代表參與會議。第七次會議結束後沒多久,與阮氏明開就在莫斯科地方辦事處,辦理登記正式結為夫妻。
二、越南作家‧月秀的記載:
1》第七次國際共產大會結束後,明開與黎鴻峰分別返回越南,在南圻地方委員會工作,黎鴻峰取名為李同志,擔任黨中央代表。黎鴻峰與光同志住在一起,兩人負責動員工人的工作,他們一起住在白鐵市場一間平房裡,後來又搬到六岔路。光同志很同情明開,偶爾她來見丈夫,只是談論工作,兩夫妻難得在一起吃頓飯。黎鴻峰的房間兼工作室,只夠放置一張帆布床,白天折起來,晚上打開作床鋪,即使明開來時,都住在這小房間裡。
21940年的元旦,明開在檳城市場附近麥克馬洪街道(筆者按:越文地名,屬南圻濱知省),一所漂亮顯赫的鴻福產房,生下女兒鴻明。鴻明生下五天,明開給女兒命名;姓黎阮名鴻明,正是黎鴻峰與明開姓名的結晶。1940730日 ,法殖民警察逮捕了明開,將她關在一個小房間裡。白色的衣服一直是她在富美監獄大牢和每次出庭應訊拷問、審判所穿的衣服。1941828日 ,在福門平凌崗刑場,明開穿著一襲白衣,被槍斃了。黎鴻峰知道愛妻的死訊,隔一年1942年的九月遭受凌虐,死於崑崙島虎牢監獄。
    從以上的記載,黎鴻峰與阮氏明開的婚姻關係是很清楚明確。1935年共產黨國際會議後,辦理登記結為夫妻。1940年元旦生下女兒鴻明。1941年阮氏明開在福門平凌崗刑場慷慨就義,黎鴻峰1942年死於崑崙島虎牢監獄。

化名「P. C. 林」的胡志明絕非阮愛國
    1934年,以「P. C.林」或「P. C.Lin」為化名的胡志明,絕不可能是阮愛國。筆者在第二篇《偷龍轉鳳的戲曲》、第三篇《金蟬退殼真假人生》中,反覆論證阮愛國在1932年就已經病死於肺結核,從廈門經上海來到莫斯科的胡志明是另有其人。換句話說1933年春夏之間到達莫斯科,以里諾夫(Linov)或「P. C.林」作為化名的人是胡集璋,絕對不是阮愛國。共黨國際要化名「P. C.林」的人替代阮愛國的身分,乃留存有阮氏明開與「P. C.林」的婚姻紀錄,隱瞞與否認阮氏明開與阮愛國的婚姻關係。導致阮愛國、黎鴻峰、阮氏明開與化名「P. C.林」的胡志明,三個人四種身分的婚姻關係,攪得非常複雜,致使撰寫胡志明的傳記作家們,對1935年胡志明的婚姻關係充滿疑惑,因而作出諸多不正確的歷史解讀:
11934年阮世明開抵達莫斯科後填寫的個人資料中,她寫自己已婚,並留下先生的名字「P. C.林」,也就是胡志明最近的假名,這點可表現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僅是一場露水夫妻之情,然而胡志明從未在任何共產國際官方表格中提到有妻子。
【解析】1934年阮世明開在莫斯科既然填寫已婚,就表示她與阮愛國結過婚(遠東局第一秘書處存有這份文件)。然而,阮世明開卻留下丈夫名字「P. C.林」,而不是阮愛國(當時尚未有胡志明這個化名)。這應是共黨國際人員或是阮氏明開為圓謊胡志明即是阮愛國的身分,故意留下的不實資料。如果阮氏明開知道阮愛國化名為「P. C.林」,怎麼可能公然與黎鴻峰登記結婚,當面羞辱自己的丈夫阮愛國呢!阮愛國如是化名「P. C.林」的胡志明,為何阮氏明開在1935年共黨國際會議期間,與阮愛國的互動幾乎是陌生人呢?這一切不合常情常理的指向,唯一的解釋:「P. C.林不是阮愛國」,共黨國際在玩弄「移花接木」的伎倆。故而阮愛國與阮氏明開有情有義的婚姻戀情,被錯誤地解讀為僅是一場露水夫妻之情。

2》阮愛國以遠東局秘書處觀察員身分出席第七次共黨國際會議,他沒有被授權在會議中發言,更得靜靜坐在一旁看著他所提攜的後進在聚光燈下發言,心中一定很不是滋味。更糟的是,阮愛國和阮氏明開之間的親密關係,也從此劃上了句點。阮愛國同時被搶去黨領導權以及妻子,是否如一位觀察家所說的「雙重羞辱」。阮愛國在這段長遠的職業生涯中已露出對於偶發風流韻事的嗜好,只要不妨礙到他的政治目標就好,他可能從一開始就將這段關係視為一段速食感情。
【解析】這段, 杜克 教授所引的報告及觀察家的論議,對參與第七次共黨國際會議的阮愛國,可說嚴重地雙重誤解。以觀察員的身分,默默不發一語孤獨坐在一旁的人,絕非阮愛國而是化名「P. C.林」的胡集璋(胡志明)。阮愛國乃共產黨國際重要的領導幹部,怎可能以觀察員身分參與會議?對照第五次共黨國際會議,阮愛國強行上台、強力積極爭取發言,怎可能在會議中不被授權發言,默默獨坐不發一語?會議期間阮愛國從頭至尾噤若寒蟬,更且妻子阮氏明開公然與黎鴻峰登記結婚,阮愛國竟然視若無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任誰也不會相信這位「P. C.林」是阮愛國?這些太不合常情常理的事實,怪不得被解讀成:「阮愛國雙重的羞辱與偶發風流韻事的嗜好。」這其間,唯一能合理的解釋,就是:「出席第七屆共產黨國際會議的人不是阮愛國,而是化名「P. C.林」的胡集璋。」

3》阮愛國以「P. C.林」這個名字,正在殖民地和民族問題研究院授課。阮氏明開與五位越南大學生一起在東方大學就讀。在第七次共產國際大會的日子裡,所發生的種種,在黎鴻峰和阮氏明開的記憶中,仍歷歷在目。尤令他們特別感動,獲得阮愛國同志親自指導,修改大會發言稿,使得越南代表團完美達成大會的任務。大會過後,黃文農參加黎鴻峰和阮氏明開一個簡單、充滿濃厚同志情誼的婚禮。黎鴻峰工作一直很緊湊,接著籌備第六次國際青年大會的工作,推薦阮氏明開,參加國際共產青年大會。另外特請TX同志(阮愛國)旁聽。」閉幕一天,大會宣布印度支那共產黨正式成為共產國際的支部。黎鴻峰同志獲選共產國際新執行委員會候補委員。在越南和法國代表團的聯歡宴席上,阮氏明開與黎鴻峰高興地合唱一首,由黎鴻峰作曲,阮氏明開填詞的歌曲。(月秀《明開姊》一書7682~8389~90頁。)
【解析】月秀《明開姊》書,刻意在隱瞞阮愛國與阮氏明開有婚姻的事實,強調黎鴻峰與阮氏明開的婚姻實情,自不在話下。然從阮愛國、黎鴻峰、「P. C.林」、阮氏明開等三人四種身分的公開活動,卻明顯的有著彼此的矛盾情結。阮愛國是阮氏明開初任的丈夫,而黎鴻峰乃阮氏明開改嫁的丈夫。假若阮愛國1932年沒有病亡,阮愛國即是胡志明,那麼阮氏明開不就是同時擁有阮愛國與黎鴻峰二位丈夫嗎?阮愛國的婚姻戀情不是錯亂至極嗎?假若阮愛國1932年病亡,阮愛國非是胡志明,那麼阮氏明開與阮愛國與黎鴻峰的婚姻關係,自是合情合理;阮氏明開與胡志明相敬如賓的師生情誼,亦很自然合理。化名「P.  C.林」的人如是阮愛國,阮氏明開怎有可能當著丈夫阮愛國的面,再公然與黎鴻峰結婚呢?這不是公然羞辱他們尊敬的阮愛國,踐踏阮愛國嗎?這其中諸多不合理的實情,還原歷史的事實:1、阮愛國與阮氏明開於1931年有過婚約,因1932年阮愛國病故,乃於1935年改嫁黎鴻峰。2、共黨國際為操縱「P. C. (胡志明」替代阮愛國的身分,越南共產黨乃一再編造圓謊、錯誤解釋胡志明的婚姻關係,乃造成阮氏明開與阮愛國、黎鴻峰、「P. C. (胡志明)」等人身分迷離的錯亂婚姻關係。

胡志明與 林依蘭 小姐的戀情
   胡志明與林依蘭戀情的文獻,主要依據梁益新《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的記載。《梁文》原載於中共《黨史天地》,2004年發表於《人民文摘》月刊第12期,文長約三千三百字,乃胡志明婚姻戀情檔案最晚出現的文獻資料,屬小說的體裁,片片斷斷地敘述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情。內容文情並茂,感人肺腑,史料剪裁的運用,呈跳躍式的拼湊記載,其目的聯結阮愛國等同於胡志明,讓讀者誤認阮愛國即是胡志明。特別在30年代阮愛國與阮氏明開的戀情,移情在阮清玲的部份,混淆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企圖混同阮愛國與胡志明身分非常明顯。另外,威廉‧杜克《胡志明傳》第十五章《決戰最前線》554~555頁,記載有相關文獻的報導。可以佐證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情,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
  
上世紀30年代初,為了掩護胡志明在廣東、香港展開工作,中共安排林依蘭以一個「妻子」的身份照料他的起居。不久兩人產生了愛意…這段戀情經歷了38年風雨,最終未成眷屬。1968年,林依蘭在眷戀中告別人間。胡志明聞訊,痛不欲生,一年後溘然長逝。彌留之際,他還叨念著林依蘭的名字。
女友阮清玲遇害
    蘇聯莫斯科,飄飛的大雪下個不停。胡志明站在城郊的山坡上,任凜冽的寒風和冰涼的雪水鑽入脖頸,淚水悄無聲息地從他眼中湧出,打濕了指間的信箋。這封信帶來的是噩耗:他的忠實伴侶阮清玲被敵人殺害了!他不相信這是事實,死死的盯著信箋逐字辨認,沒錯,信中明明白白地寫著阮清玲在越南遇害。
    胡志明和阮清玲是在上世紀30年代的第一個春天認識的。那年胡志明到歐洲尋找真理和革命的火種,搭船回國途中兩人在海上邂逅相識。阮清玲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投身越南民族解放運動,傳播革命的火種,成為胡志明忠實的伴侶和得力的助手。阮清玲在越南婦女界一呼百應,是位有魄力和威望的領導人。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胡志明前往蘇聯學習革命經驗之際,由於叛徒的出賣,阮清玲不幸被捕。面對敵人的引誘、威逼、阮清玲堅貞不屈,至死不向敵人低頭。在當晚留學蘇聯的越南青年同志會會議上,胡志明當眾宣布:「清玲同志已經壯烈犧牲,但她永遠活在我的心中。她的鮮血不會白流,更多的人會沿著她走過的路繼續前進。我要向全世界宣告:越南不解放统一,我今生今世就不成家!」胡志明没有想到,這句落地有聲的話,將成為他日後婚姻生活的一座大山,壓得他不堪重負,痛苦不已。
逃避追捕廣州藏身
    1930年蔣介石督師圍剿紅軍江西蘇區,並命令各地加緊搜捕共黨份子,羊城廣州也不例外。胡志明就在這個時候到達廣州的。在此之前,他因工作需要多次來粵,但這次不同以往,他在越南遭敵人瘋狂的追捕,無處容身,出於安全的考慮,他通過聯絡員向中共廣東地下省委求助,廣東地下省委通過陶鑄安排中共女黨員林依蘭和胡志明假扮夫妻作掩護,避開了追捕。這天胡志明回到客店取出行旅,找到新的住宅,一進門,他頓時驚呆了,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朝思慕想,念念不忘的阮清玲。他恍若夢境地問:「清玲,妳…沒有死?」姑娘困惑不解地看著對方:「你就是胡志明先生吧?我姓林,叫林依蘭。」胡志明知道認錯人了,略帶歉意地一笑:「對不起!林小姐,我失態了!」
林依蘭受命扮妻子
    隨後,胡志明緩緩地講述10年前那段與阮清玲的戀情,說到動情之處,他的熱淚奪框而出,林依蘭恍若身臨其境,身受感動。接著廣東地下省委領導向胡志明介紹當地與香港的情況,說國民黨特務無孔不入,並叮囑林依蘭要保證胡志明的安全。這時陶鑄半開玩笑地說:「你們大可放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依蘭決不會丟下夫君不管呀。」一句話,把未出嫁的林依蘭羞得滿臉通紅。為了掩護胡志明在廣東、香港展開工作,林依蘭以一個妻子的身分無微不至的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胡志明感激不盡,但他擔心時機尚不成熟,怕遭到她的拒絕,始終不敢表示愛意。林依蘭在胡志明向她傾談心聲時,也早已芳心暗許,但她認為還未到捅破窗紙的時候。不久,由於叛徒的出賣,胡志明被捕了。臨別時他緊緊抱住林依蘭,用手帕是去她臉上的淚:「堅強些,別讓敵人笑我們的軟弱,好嗎?」說著取出貼身珍藏的日記本交給她,「我把我的心留下來陪妳,收下吧!」
患難中見真情
    三天後,胡志明被營救出來,林依蘭盯著他又稜有角的臉孔說:「志明,你辛苦了!為什麼不等我去接你呢?」「我想更快見到妳。」說著,胡志明送上了蘭花,「送給妳,喜歡嗎?」看到林依蘭表情困惑的樣子,他又說:「看過我的日記了吧?我相信心中的蘭花永遠不會枯萎。」林依蘭接過花,情不自盡的撲在胡志明的懷裡。20世紀50年代,中國大陸解放。這時林依蘭已是廣東省高級領導幹部,胡志明也已回國繼續他未完成的革命事業。當時任中共華南局第一書記兼廣東省委書記的陶鑄,眼見林依蘭孤身一人,曾多次牽線搭橋充當月老,卻被她一一婉言謝絕。陶鑄實在摸不透她的心思,決定問個究竟:「紙捂不住火,這種事不用保密,他是誰?」林依蘭心一橫:「胡志明。」陶鑄一聽,驚異地望著林依蘭,半晌才開口:「胡志明?越南共產黨主席?他愛妳嗎?」林依蘭說:「他讓我等他。」這時陶鑄有些自責地說:「哎!都怪我當初草率行事,叫妳接受照顧胡主席的任務,致使你們兩地相思。」
空遺兩地相思
    林依蘭臉上泛起幸福的笑容:「這不能怪你,我和志明彼此傾心,鴻雁傳書,總有一天會結合。何況『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相信,愛情經得起時間的考驗。」陶鑄用力搓了搓手,他心理明白,以當時越南情況來看,這段姻緣的成功率不高。他深感肩負重擔,稍一不慎,很可能釀成遺恨千古的悲劇。幾年後胡志明應邀訪問中國,他請求毛澤東主席安排他和廣東的老友敘舊。毛主席立即致電廣東省委及陶鑄、林依蘭等人到北京與胡志明會面。林依蘭獲悉此訊,欣喜若狂,綻放出平時少有的笑容。胡志明結束中國的訪問即將登機回國時,忽然,他看見林依蘭向他走來。當兩手緊緊握在一起時,一切盡不在言中,兩個人久久的凝視對方,激動的淚水模糊了雙眼。在飛機起飛前,林依蘭取出那本日記想交還他,他輕輕擋回去:「身邊沒有你,我很久沒有寫日記了,還是留給妳作個紀念吧!」
委托陶鑄牽線
    1958年,越南河內湄公河畔,兩位花甲的老人正在舉竿垂釣,他們就是胡志明與陶鑄(如下附圖)。胡志明神色非常鄭重地對陶鑄說:「中國有句話叫少年夫妻老來伴。我和依蘭相戀二十餘載,革命事業耽擱彼此的青春年華。如今,我兩年事已高,我想把依蘭接到河內秘密舉行婚禮,了結多年的宿願。」陶鑄回到北京後,向黨中央、毛主席轉達了胡志明主席的意思,在座的周恩來總理,及其他領導同志都非常驚訝。
胡志明婚事不小
    毛主席沉吟片刻,說:「我們提倡戀愛自由,婚姻自主,我個人支持胡主席的請求,可是這是非同小可,事關中越兩黨兩國的關係,不能掉以輕心。
北越中央政治局會議室
    胡志明和黎筍相對而坐,兩邊分別坐著幾位常委,所有人都默不作聲。胡志明終於拍案而起:「我受夠了!我不想在按別人的意思生活,我有權利自己作出決定,這一次你們休想說服我!」黎筍沒有動怒,心平氣和的說:「老胡,別太衝動!凡是從長計議,不可不三思而行。我這麼勸阻也是為你著想,你曾說過越南不解放就終身不娶,這句話影響很大,一旦你違背諾言,意味著我們放棄解放南方的神聖事業,這不僅有損你的國父形象,連越南共產黨也將從此名聲掃地。」黎筍心理格外矛盾,但作為越共總書記,他有責任硬著心腸干涉此事。
少數服從多數
    胡志明見黎筍一言不發,咬著牙說:「依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解決問題,支持我的同志請舉手。」胡志明舉目四望,支持和反對的雙方人數不相上下,現在就看黎筍的舉動了。這時,黎筍緩緩的舉起右手,突然又放下,長嘆一聲:「我不能毀了你呀!」令黎筍吃驚的是,胡志明並沒有暴跳如雷,相反,他只是苦苦一笑,離開坐位,踱出門外。
戀情悲劇告終
    身處廣州市立醫院的林依蘭望眼欲穿,盼到的卻是胡志明一封短信,寥寥數語:「親愛的依蘭,咱們無緣再會。妳聽說過柏拉圖的精神戀嗎?就讓我們彼此的心靈永遠融為一體吧!」林依蘭把信箋放在窗台上,讓清風將它帶走。望著風中飄舞的信箋,低聲飲泣。接著林依蘭又給胡志明寫回信,信中採用白居易《長恨歌》的兩句詩:「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盡時,此情綿綿無絕期。」她把原文的「恨」字改為「情」字,實在用心良苦。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對林依蘭的精神打擊太大,她的病情開始惡化,1968年,她告別了人世。胡志明驚聞戀人去世,痛不欲生,淚流如雨。時隔一年,也就是196992日 凌晨,胡志明溘然長逝。彌留之際,她還念叨著林依蘭的名字。這段上世紀中葉最令人矚目的戀情以悲劇告終。這以上記載,節錄梁益新《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

胡志明與 林依蘭 小姐戀情的謬誤與真相
    從《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與威廉‧杜克《胡志明傳》記載:「胡志明要求陶鑄促成廣東的女友做伴侶,北越中央政治局常委表決反對的政治案件。」可以很明確的認定:「阮愛國絕對不是胡志明;阮愛國是阮愛國,胡志明是胡志明,阮愛國與胡志明根本是各自獨立的不同二個人。」
阮愛國若是胡志明,為何堂堂越南國父在年老之年,要到中國外找女友做伴侶?若無特殊的理由,這也太不合乎常情常理了吧!其理由與證據如下:

一、胡志明不可能同時在1930~1931年間,分別在香港、廣州二地與阮世明開與林依蘭有戀情。史家所證實的歷史文獻很清楚地記載:「阮愛國1930~1931年間,在香港與越南阮世明開展開戀情而成婚;胡志明1930~1931年間,在廣州認識中國林依蘭而有一段戀情的事實。」從阮愛國1930~1931年間,在香港被拘押坐牢的事件;與胡志明1930~1931年間,在廣州遭拘押坐牢的事件,證實這是不同的二個人,分別發生在香港、廣州的不同戀情事實。(詳見《胡志明生平考》(全文11)

二、《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乃胡志明婚姻戀情最晚出現的文獻資料。戀情故事的報導,自1920年起始,直到1969年胡志明病逝,整整長達50年時間。自始至終故事出現的女主角只有阮清玲和林依蘭二位。阮清玲的身份,被影射為法國少女布萊爾與越南巾幗英豪阮氏明開二人的化身。然而,阮愛國與胡志明二人,先後與7~8位女性有戀情關係,卻因有意、無意將二人認定為同一人。因此,將阮愛國與布萊爾、曾雪明、阮氏明開的戀情婚姻的事實;胡志明與杜氏絡、農氏春、阮氏芳梅、原本單純的婚姻戀情關係,變得離奇而又錯綜複雜。《梁文》中,明顯將阮愛國與布萊爾、阮氏明開的婚姻戀情,移植為胡志明與阮清玲的戀情,事實上阮清玲乃阮氏明開的化身。至於阮愛國與布萊爾、曾雪明、阮氏明開的婚姻戀情,以及胡志明與杜氏絡、農氏春、阮氏芳梅的戀情,則隻字未提,明顯在隱匿、混淆、搞亂阮愛國與胡志明真實的婚姻戀情關係。

三、梁益新《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資料來源依據中共《黨史天地》。威廉‧杜克《胡志明傳》第15章〈決戰最前線〉有關「胡志明委託中共老朋友陶鑄,撮合其年輕時在廣東認識的女友做伴侶。」的記載,資料來源引自《西南軍事文學》雜誌72期,郭貞《朱陶之謎》一文。《黨史天地》與《西南軍事文學》,並無特殊隸屬關係,時空背景不同,卻這麼巧合地同時記載:「胡志明委託陶鑄,撮合其年輕時在廣東認識的女友做伴侶。」這段胡志明與林依蘭戀情的秘聞,涉及的背景人物,皆是中、越共最高領導當局;中共有主席毛澤東、總理周恩來、廣東省長陶鑄,越共有總書記黎筍及12名中央政治局委員。相信「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確信有這份檔案文獻資料,深鎖在機密檔案中。梁益新應是獲准中共高層同意,允許其改編發表,否則梁益新怎有可能這麼大膽,去編造這段戀情故事。至於敘述〈北越中央政治局會議室〉、〈少數服從多數〉越共政治局機密文件紀錄,研判應是當年參與會議的黃文歡所提供。黃文歡乃越南駐中國第一任大使,1979年遭黎筍開除黨籍判處死刑,逃亡北京藏身,1991年病逝北京。但又回過頭來思考,梁益新為何花這麼大的心思,這麼詳實的編寫胡志明與林依蘭戀情,其欲圖與目何在?

四、《梁文》中,〈女友阮清玲遇害〉一節,記載了這麼一段話:「胡志明當眾宣布,清玲同志已經壯烈犧牲,但她永遠活在我的心中。她的鮮血不會白流,更多的人會沿著她走過的路繼續前進。胡志明没有想到,這句落地有聲的話,將成為他日後婚姻生活的一座大山,壓得他不堪重負,痛苦不已。我要向全世界宣告,越南不解放统一,我今生今世就不成家!」接著繼續又說:「胡志明和阮清玲是在上世紀20年代的第一個春天認識的。那年胡志明到歐洲尋找真理和革命的火種,搭船回國途中兩人在海上邂逅相識。阮清玲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投身越南民族解放運動,傳播革命的火種,成為胡志明忠實的伴侶和得力的助手。阮清玲在越南婦女界一呼百應,是位有魄力和威望的領導人。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胡志明前往蘇聯學習革命經驗之際,由於叛徒的出賣,阮清玲不幸被捕。面對敵人的引誘、威逼、阮清玲堅貞不屈,至死不向敵人低頭。」從上述《梁文》,〈女友阮清玲遇害〉一節,明顯透露出作者的意圖。稍能了解胡志明婚姻戀情狀況的讀者,一看即知,《梁文》有意將「阮愛國的戀情」移花接木為「胡志明的戀情」,混淆阮愛國與胡志明的婚姻戀情;將布萊爾、阮氏明開與阮愛國的戀情,移植在虛擬人物阮清玲與胡志明身上,編造「胡志明即是阮愛國」的身分。其最終目的乃在,幫助越共強化胡志明「越南不统一,今生就不成家的神話。」

五、《梁文》報導的「胡志明與林依蘭」戀情,真相如何?有沒有這段戀情事實?在上節,已經指出《梁文》創作的動機與目的,乃在編造「胡志明即是阮愛國」的身分,強化胡志明「越南不统一,今生不成家的神話。」故而,以虛擬的阮清玲與胡志明的戀情,含糊籠統的替代布萊爾、阮氏明開的戀情,幫助胡志明創造不统一不成家的神話。進而模糊阮愛國與中國少女曾雪明的婚姻戀情,另新增胡志明與中國少女林依蘭的戀情,補實胡志明1958年後婚姻戀情的實況。從《梁文》,故意隻字不提「阮愛國與曾雪明」的婚姻戀情,卻又非常詳盡報導「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秘聞,《梁文》,司馬昭之心,實難以掩人耳目。至於「胡志明與林依蘭」戀情的真實性如何?除前述所提:「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秘情檔案,涉及的背景人物,皆是中、越共最高領導人物,梁益新絕不敢隨意杜撰這段戀情故事。」亦可從專家學者確認過的胡志明二件戀情文獻,可以佐證「胡志明與林依蘭」確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戀情。第一件,胡志明1930~1931年間,在廣州遭拘押坐牢的事件。(參見《史事與回憶——鄭超麟晚年文選》第二卷《記傅大慶》。第二件《胡志明和他的中 國 夫人曾雪明》一文,記載:「1958年在廣州鬧出“胡志明婚姻雙胞案”的風波。」也就是說,除了「阮愛國與曾雪明」的婚姻戀情外,還有「胡志明與林依蘭」的婚姻戀情。第三件:威廉‧杜克《胡志明傳》與梁益新《胡志明與林依蘭的生死戀》一文,非常巧合地報導:「胡志明委託中共老朋友陶鑄,撮合其年輕時在廣東認識的女友做伴侶。」的事件。換句話說,一定先要有「胡志明與林依蘭」戀情的事實,才會有「胡志明戀情雙胞案」的風波與「胡志明委託陶鑄撮合女友作伴侶」的事件。

六、“胡志明婚姻雙胞案”記載在《胡志明和他的中 國 夫人曾雪明》一文:「1958年中國大鳴大放時期,廣州醫療衛生界會鬧出“胡志明婚姻雙胞案”。有人指證“胡志明與曾雪明”婚姻關係不明確,此一國際婚姻不可信。」“阮愛國與曾雪明”婚姻戀情的事實,研究「胡志明傳記」專家學者已確認證實。中共婦聯會會長蔡暢與鄧穎超還親自主持這場婚禮,越南大使黃文歡也從未敢否認有此婚姻戀情。為何廣州醫療衛生單位硬要質疑“胡志明與曾雪明”婚姻關係不明確,此一國際婚姻不可信?究其根本原因:「1958年廣州醫療衛生界,親證有 “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故而,懷疑「胡志明與曾雪明」婚姻不可信。專家學者誤認「胡志明是阮愛國」的身分,因而將「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認為是「阮愛國與曾雪明」的婚姻戀情。因此,「胡志明與林依蘭」戀情沒有得到重視。鄧穎超、蔡暢、黃文歡等中、越共元老,因掩護「胡志明即是阮愛國」的身分。既不敢否認「阮愛國與曾雪明」的婚姻事實,又不敢承認「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因而,阮愛國與胡志明婚姻戀情,經常遭張冠李戴,模糊了歷史的真相。

七、《梁文》報導:「1958年,胡志明委請陶鑄轉達北京中央,准許其接引林依蘭到河內秘密結婚。周恩來報告毛主席並與北越領導人商討此事,最終不了了之。」這件中、越共高層秘聞,比對胡志明相關戀情,確信是應有其事的戀情事實。越南史學家陳家鳳、河內市副主席阮明勤、武崇和《日夜之間》一書,皆非常詳盡揭露1955~1957年胡志明與農氏春悽慘的戀情案件。這件婚姻戀情冤案,枉死犧牲了三位儂族少女,胡志明自始至終不曾表示任何意見。就常情而言,公安局長陳國環強暴、謀殺照顧主席健康的愛人農氏春,還牽連二位姐妹同遭殺害。胡志明主席竟然鼻子一摸不敢吭聲,裝做沒有事情發生,陳國環也未遭任何處分,實令人匪夷所思。請問,這位胡志明如是越南創黨領袖阮愛國,阮愛國有可能吞下這口氣嗎?也只有張冠李戴的胡志明,抱持著越南共產黨沒有分裂的本錢,委曲求全硬生生的隱忍這個命運。隨後中央健康衛生處又選了阮氏芳梅照顧胡志明健康,也沒得到結局。

農氏春姐妹悽慘的結局,阮氏芳梅無奈的離去。胡志明內心的傷感與血淚,唯有無奈往肚裡吞。或許因越南姑娘的戀情引來權力的緊張,或許舒緩越共高層權力的內鬥,胡志明才會有跳脫越南的困境,於1958年尋求中國女友作伴侶的想法。這從1958年之後,在越南胡志明再也沒有任何戀情傳出,反倒是1958年在中國廣州鬧出胡志明婚姻「雙胞案」,緊接著1959年、1960年、1961年、1962年胡志明連續4年停留廣州的紀錄,難道不是去與林依蘭相會嗎!
胡志明與 杜氏絡 小姐的戀情
    依據嶺南遺民《胡志明的妻妾情人們》一文,談到胡志明有四個女人:元配夫人曾雪明、革命同志身份的妻子阮氏明開、杜氏絡小姐、山區少女農氏春等四人。其中與杜氏絡小姐戀情的記載:「胡志明出獄後,常獲張奎發將軍、蕭文將軍的信任與讚譽。胡志明被選任越南革命同盟會中央委員會後補委員,並獲得各方萬分的信任。在中國將軍的同意下,胡志明帶領18名剛在柳州結束軍事訓練的幹部,返回北坡根據地。跟隨胡志明返越的18人中有一位名叫杜氏絡 (Đỗ Thị Lạc) 的姑娘,人稱為“ 順姐 ”(Chị Thuần)。杜氏絡的身世不詳,人們只知道她是在1942廣西柳州開辦的政治軍事訓練班時參與學習電訊的一名學員。返回高平北坡後,杜氏絡與胡志明共同生活一段時間,在附近的奎楠地區負責管理民眾的衛生與照顧兒童的事務。越南歷史學家陳重金(Trần Trọng Kim),在他其著作《一陣風塵 》提及,杜氏絡為胡志明生下一名女兒,在奎楠停留與杜氏絡相處一段短時間後,胡志明投身新潮革命的浪潮中,不再與杜氏絡相會合,一段男女姻緣就此完結。」嶺南遺民《胡志明的妻妾情人》一文,自言改寫自越南史家陳家鳳(Trần Gia Phụng─老胡有幾位妻子?《Trần Gia Phụng-Ông Hồ có mấy vợ ?》。
    根據各項資料查考,追隨胡志明返回北坡根據地的18名幹部。確實有一名女性稱杜氏絡。蔣永敬教授《胡志明在中國》194206頁:「1943910,胡志明從柳州軍人拘留所釋放出來,深得第四戰區司令長官張發奎的器重與信任,交付改組越南革命同盟會的任務。胡志明向張發奎提出回國活動的構想,並遞交一份親自起草的《入越工作計劃大綱》,列舉入越工作的四大目標。依據計劃大綱胡志明親自挑選18名青年骨幹返回越南,從事組訓革命的工作任務。18名青年為楊文祿、黎元、韋文孫、黃仁、黃廣潮、農金城、黃金運、黃清水、范文明、何獻明、黃士榮、黎文前、農文謀、楊文禮、黃家先、杜仲院、張有志(以上為戰地工作總隊)杜樂(邊境政治工作隊)。又根據廣西人民出版社2005年《越南胡志明在柳州》103頁記載:「1943~1944年在柳州高亮山下,辦理有越南幹部訓練班,胡志明主席常到訓練班講課。有個女學員,名叫杜氏鸞(Đỗ Thị Loan)家住越南諒山省高祿縣北門鎮,因病醫治無效病死在柳州,就埋在高亮山下,墓碑用中文刻有生卒年月及籍貫。」杜氏絡、杜樂、杜氏鸞,三種轉譯不同的名字,指的應是同一人。
    陳重金說:「杜氏絡為胡志明生下一名女兒」的傳聞,應該也是事實。根據黃錚教授《胡志明與中國》164頁,有一段記載「胡志明與杜麗華」的故事,筆者推測杜麗華應該就是杜氏絡為胡志明生下的女兒。胡志明與杜麗華的故事:「19628月,胡志明主席在中國渡假期間,曾到雲南省著名的風景區「石林」遊覽,雲南省歌舞團女高音歌唱演員杜麗華,陪同胡志明主席參觀,在胡志明身邊度過了一段幸福的時刻。胡志明主席是在一年之前認識杜麗華的,那是1961年底,胡志明主席率越南政黨代表團訪問中國。一天,在北京懷仁堂,準備出訪緬甸的中國藝術代表團為越南客人專場演出,杜麗華隨團參加演出。演出結束後,胡主席特地讓杜麗華站在他和毛主席中間照了一張像。胡主席親切慈祥的笑臉,給杜麗華留下深刻的印象。現在,當杜麗華接到胡主席的邀請她和丈夫到「石林」遊覽的通知後,心情十分激動。她想,快一年了,胡主席怎麼了?她恨不能立刻趕到胡主席的身邊。當杜麗華趕到石林賓館時,胡主席已經等候在門前。胡主席一見杜麗華,立刻迎上前去,親切的喊:「小麗華,歡迎妳呀!還記得我門在北京的見面嗎?」杜麗華興奮的回答:「記得!記得!把自己珍藏的一張放大照片遞給胡主席。」
    從杜氏絡的死,杜麗華的年齡,杜麗華站在胡志明和毛主席中間的照像,杜麗華與胡志明奇特的見面與感情,這等等「意象」串接起來,難道杜麗華不像是胡志明與杜氏絡的女兒嗎?

胡志明與 農氏春 小姐的戀情
    陳國環(Trần Quốc Hóàn) 以鎮壓反革命份子而成名,1953年被任命為公共安全部長。1955年有一名年輕女子農氏春(Nông Thị Xuân),自高平省的邊界來到河內,外貌姣好的農氏春小姐,很快就引起胡志明總統的注意,並安排她擔任其私人護士。最後春小姐替胡志明生了一個小孩,後來由他的私人秘書武棋領養。1957年的某一天,春小姐被發現陳屍在市郊的路邊,顯然是一個車禍的受難者。不久後,她在河內公寓的兩名室友也離奇死亡。一開始鮮少人知道這件事,就在幾年後,其中一名年輕女子的未婚夫,在一封給國民大會的信中,指控春小姐遭到陳國環的強暴,然後為了掩飾其犯罪的行為,就將春小姐殺了。女友的未婚夫表示,陳國環怕其他兩名室友揭穿他的罪行,所以也把她們殺了。雖然這個事件馬上就被封鎖,而陳國環也未受到指控,但這個報導還是在河內黨中知情的成員間散佈。胡志明是否得知這個悲慘事件,並不得而知,因他從未提起過這件事。這段「胡志明與農氏春小姐」的戀情故事,記載在杜克教授《胡志明傳》第九章兩次戰役之間505~506頁。注文63-660頁,注文記載胡志明與農氏春小姐的戀情,引自武崇和(Vũ Sùng Hoà)《日夜之間》一書。年輕女子未婚夫投訴的信,見於《越南錄》1997年秋季8~11頁。
    嶺南遺民《胡志明的妻妾情人們》一文,亦記載有胡志明與農氏春的戀情故事:「1954720,日內瓦協定簽訂後,胡志明返回河內擔任越南民主共和國國家主席。1955年,專責於中央各位高級領導人健康的中央健康衛生處選了一位來自“革命家庭 ” 的山區姑娘送到河內胡志明身邊與他共同生活。這位姑娘名叫農氏春( Nông Thị Xuân儂族人,即廣西壯族的一分支,在越稱為儂。家居於高平省和安縣紅越社河麻村。那時胡志明年約65歲,而那位春姑娘僅22歲而已。幾個月後,春姑娘的一個妹妹名叫煌( Vàng )姑娘,以及另一個叫月( Nguyệt )姑娘,舅舅的女兒亦被選入河內。三人同住於市中的行棉街66號。為使胡志明與春姑娘的關係不被外洩,通常每次皆由河內市公安局局長陳國環(Trần Quốc Hoàn ),原名阮景(Nguyễn Cảnh),親自出馬接送春姑娘往胡志明的居所。」

總結胡志明婚姻戀情報告
    考究阮愛國與胡志明的婚姻戀情,在纏繞交疊文獻資料的線索中,掙脫出來理清實情,著實費了一番功夫。要不是事前就有這麼一個信念:「阮愛國與胡志明是不同的兩個人,他們的婚姻戀情自然不可能相同。」在檢具文獻資料、解讀史料線索時,執著秉持這種精神與方向,方得理清胡志明婚姻戀情的矛盾與荒謬。釐清「阮愛國與曾雪明的婚姻戀情」、「阮愛國與阮氏明開的婚姻戀情」、「黎鴻峰與阮氏明開的婚姻戀情」、「胡志明與杜氏絡的戀情」、「胡志明與農氏春的戀情」、「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當確認了這些感人的婚姻戀情後,將會發現阮愛國與曾雪明、阮愛國與阮氏明開、黎鴻峰與阮氏明開的戀情故事,均展現出烽火戰亂下的肝膽真情。這些烽火戰亂無奈的戀情故事,實值得稱許與歌頌,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刻意模糊聯結,更沒必要承受污衊的錯誤解讀。胡志明與杜氏絡的戀情、胡志明與農氏春的戀情、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其悱惻纏綿的情結,讀之亦令人動容心中不忍,反應戰火離亂下感情的悲劇與無奈。誠摯的祈望,讓阮愛國與胡志明有情有義的婚姻戀情的真相,能早日昭明於天下。
    1959年夏,中共在廬山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胡志明親自上山私訪毛澤東等高層,住進廬山394號別墅。810晚,劉少奇偕王光美、朱德偕康克清、周恩來偕鄧穎超、李富春偕蔡暢一起前往394號別墅拜訪胡志明。胡志明看見這麼多老友到來,興致勃勃笑問鄧穎超:「小超,這麼多貴客,我今天應該拿什麼招待?」一聲「小超」,使周恩來和鄧穎超同時想到1925年的廣州,那年阮愛國從蘇聯來到廣州,和在黃埔軍校任職的周恩來再次相逢。他親自到周恩來新房祝賀,風趣地隨著周恩來叫「小超拿糖來」。三十多年過去了,胡志明從一個青年到古稀之年,從一個亡國志士到越南政府元首,一切恍如昨天。鄧穎超迎著胡志明的目光燦爛一笑說:「煮咖啡…」。
    812下午5點許,楊尚昆與王稼祥一起來394號別墅拜訪胡志明。沒隔多久,熱熱鬧鬧的女子說話聲從大門口傳來。胡志明轉頭一看,「娘子軍」隊伍駕到,認識的有蔡暢、鄧穎超、康克清、王光美,不認識的還有好幾個。一個個臉上綻開了笑容,懇請胡志明在廬山多住幾天。
「行啊,越南統一了,我就在廬山住上一年半載。」
「可不要一個人住哦?」蔡暢一語雙關的說。
「當然,我會多請一些同胞來。」
「不,只要你偕夫人來。」胡志明笑了,慢慢的說:「哦,小超在在婦委會提意見,不願替我做絲棉襖子了。」
「是的,您現在應該娶個革命的妻子,不能再剝削鄧大姐。」不知是哪位大姐快人快語,說得滿屋子咯咯大笑。胡志明一直獨身,多年來越南和中國關心胡志明婚姻的人不少,可是老人家年輕時立過志,祖國不獨立不統一就不結婚。這一來,老朋友周恩來、鄧穎超經常記著老大哥的冷暖,鄧穎超1957年親自為胡志明做過一件絲棉襖。
女同胞們隨意地開著玩笑:「胡主席再來,我們可要吃您的喜糖。」胡志明慈祥地笑起來,向旁邊的程先喜招招手,「請拿糖來招待。」
「這個糖,我們不吃……」
「那,我給妳們煮咖啡──」
「咖啡也不喝。」
胡志明笑了,「我背一首詩好嗎?」
「非要您自己寫的。」大姊們聽說胡志明會寫詩,笑著將他一軍。
胡志明真是一個好性格,輕聲細語的說,1940年的時候,越南領導機構設在雲南昆明。為了鼓勵群眾,我寫過一些打油詩,其中一首:「三四年來望斷腸,念郎流落在他鄉。同心結髮垂妾肩,久別淚流濕郎面。國恨家愁郎勿忘,家常瑣事妾全當。待郎滅敵歸來日,攜手團圓樂田莊。」
大姊們用心的注視著胡志明一字一頓的吐字唸詩,老人家細膩、深厚的感情表露無餘。從394號別墅出來,女同志感嘆不已,如果越南早日獨立統一,胡志明一定是個知冷知熱的模範丈夫。出門時大家爭先恐後的要和胡主席合影,把楊尚昆和王稼祥都逗笑了。這以上的記載,是根據馬社香所著《廬山檔案》第四章「胡志明秘訪廬山」,人民出版社,20065月。
    從上文的敘述,筆者要特別質疑兩個人,蔡暢與鄧穎超。有一張胡志明擁著鄧穎超與蔡暢,在山徑間笑得人仰馬翻的照片(Han Suyin 張連康譯《周恩來與現代中國》314頁語)。《廬山檔案‧胡志明秘訪廬山》,內附有一張,胡志明站中間,右邊挽著鄧穎超左邊挽著蔡暢,三人很親密甜美的合照 (見插圖)。筆者甚覺疑惑,胡志明當著眾人面前,以一國之尊竟然稱呼另一國好友周恩來的老婆為「小超」,鄧穎超不以為意地回以甜甜的微笑;當胡志明回覆眾人「越南統一了,我就在廬山住上一年半載。」這時,蔡暢一語雙關的說:「可不要一個人住哦?」這等等都超越了「同志加上姐妹」的感情,尤其鄧穎超、蔡暢領著一群女同志,起鬨調侃胡志明的婚姻戀情,要胡志明背誦情詩的情境,更加深筆者的狐疑?筆者所質疑的?並不是胡志明與她們之間有什麼曖昧的情感關係,而是她們之間隱藏著一種無法與外人分享的秘密─胡志明真正的身分。正因為如此,胡志明與鄧穎超無法言喻的情感,被越南記者裴信( Bùi Tín )誤解,認為胡志明曾愛戀上鄧穎超。
    回溯1926年:「曾雪明與阮愛國在廣州正式舉行婚禮,鄧穎超、蔡暢作為證婚人、媒人主持了婚禮。」1958年:「曾雪明婚姻衝突的雙包案件,蔡暢親自處理平息的風波。」1958年:「胡志明為完成與林依蘭結婚的宿願,委請陶鑄、周恩來幫忙。」從這些事證,細細地分析,很清楚可以證實鄧穎超、蔡暢,很清楚知道阮愛國與胡志明是不同的兩個人,也很清楚知道阮愛國已經病亡,更清楚知道胡志明背負婚姻十字架的無奈。故而對胡志明與林依蘭的戀情,寄予無限的關懷與同情,才會有這段《廬山檔案‧胡志明秘訪廬山》遭娘子軍調侃戲謔的場景。
    1947716,胡志明答覆國外媒體的專訪,既然問到我的婚姻與將來,請讓我自傲而誠實回答:「我沒有家庭,沒有妻兒,越南正是我的家庭,越南父老是我的親人,越南的婦女是我的姊妹,我只有一個追求,就是讓我的祖國獨立統一和民主。待我的願望達成後,我將告老還鄉,作為一個平民到處遊山玩水、種樹、看書。」
    胡志明答覆國外媒體的這段話,引自越南國家政治出版社,《胡志明文集》第171頁。筆者陳思良久,胡志明除了回答,沒有家庭,沒有妻兒的實情外;胡志明達成越南獨立的願望後,不知他告老還鄉,還那個家鄉?就當年1947年之前,胡志明未曾在公開的場所,承認過自己就是阮愛國,甚至積極拉攏美國尋求奧援,幫助越南的獨立。在胡志明內心的深處,是否期待越南獨立後,台灣隨之盟軍的托管,而能獲得獨立。如此,胡志明即可風風光光的回到台灣的故鄉,實現對其么弟胡集養所言:「不成功不回家的諾言。」然而,天不從人願,隔了一年,國民黨軍進駐台灣後,胡志明再也永遠回不來故鄉了,應驗友人吳濁流的譬喻,成了「亞細亞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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